马成霞跟着赵兵离开了水潭，走到排灌站的门前。马成霞站在石板桥头，默默地看着赵兵骑着自行车离开的背影。二在张华夫妻俩精心照料下，一千只鸡仔几乎没有损失，六个月后，每只鸡都长到了三斤多重。就在春节前，通过周爱明的介绍，张华把所有鸡都卖给了一个姓韩的鸡贩子，看着装了满满一大货车，一家人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。农历五月十三，是张华家邻居马成霞二十七岁的生日。周爱明打开袋子，发现里面装着一件红色的女式上衣。
题记——张华，是一位淳朴善良的农村女人，在一对夫妇，只能生一个孩子的那个计划生育的年代里，面对无钱无势的家庭环境，为了生个儿子，过上正常人的生活，她放下了一个女人该有的尊严，在各种诱惑之下，开始了她那悲惨的人生、、、、、、
一
赵兵离开了周爱明的家，一边骑着自行车，一边在想，眼看天就要黑了，马成霞现在出去，千万不能想不开，做一些出格的事啊。于是赵兵把自行车停了下来，望着走在前面大路上的马成霞背影，他又总感觉这样做，有些不妥。因为在农村小夫妻吵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，他一个外人，不该过问插手，或许是他想多了，马成霞只是出来转一转，随后就回去了。
赵兵身子向前倾去，右脚使劲地蹬了一下脚踏，骑着自行车从马成霞的身旁走了过去，他看到马成霞哭得非常伤心。赵兵上了三里河堤，拐弯向西走去，他想着自已来周爱明家拿好多次毛蛋了，两口子一分钱也没拿，一直不知道怎么感谢。如果这次能劝马成霞赶紧回家，也能算是一种变相感谢吧，于是赵兵掉转自行车，就没有急着赶回家，而是远远地跟在马成霞的身后。
河堤上的杨树叶子，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响声，三里河宽阔的水面上，有十几只鸭子一边悠闲地游着，一边“嘎、嘎”地叫唤着同伴，好像在说：天晚了，我们快紧回家吧。
赵兵骑着自行车远远地跟着马成霞，只见她顺着三里河的北岸一直向东走去，大概走了有一里多路，马成霞在三里河堤上的排灌站前，停了下来。
排灌站是一间十五平方米的砖瓦房，里面安放一台五十马力的柴油发动机，还有一台一百五十公分粗的抽水泵，日常负责全村的田地灌溉、排涝任务。在房子南面，河堤下有一个十平方米，用水泥浇筑的，垂直深度在十几米的蓄水潭。由于水深，加上长年累月见不到阳光，蓄水潭里的水，即使是夏天，也是寒气逼人。
当年排灌站建成不久，有一个六十多岁的醉汉，跌进水潭淹死之后，村民就十分忌讳这个排灌站，即使是白天也不让小孩来附近玩耍。
赵兵看到马成霞走到水潭旁，蹲下身子，坐在水潭的水泥边缘上，将双腿伸在水潭里，接着伸手向后，拢了拢头发，低头注视着脚下的深潭。
赵兵赶紧走上前去喊道：“妹子，千万不要做傻事，哪家夫妻不吵架啊？”
马成霞抬起头，望着站在她身旁的赵兵，满眼噙着泪水地说：“哥，妹子我真的不想活了。”
赵兵蹲下身子说：“妹子，你听我说，我非常羡慕你们，每天吵吵闹闹的，多好。你再看看我，光棍一条，想吵也没人和我吵。妹子，不管遇到什么事，不能光想着死，要去积极面对，遇到了困难，就要想办法解决。”
赵兵说完，挨着马成霞的身边坐了下来之后说：“你家周爱明脑子灵活，又懂得做生意，在全村同龄人当中，有几个能超过他的？你不要怪哥哥多嘴，你的情况我也了解，不就是不能生了吗？你们不是还有一个可爱乖巧的女儿吗？现在是什么年代了？思想要改一改，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一样。”
赵兵说完，伸手拉住马成霞的膀子说：“妹子，我们到那边坐，水潭太深了，看着怪渗人的。”
马成霞跟着赵兵离开了水潭，走到排灌站的门前。马成霞扭头看着赵兵说：“”哥，谢谢你，天都黑了，你快回去，我想一个人呆一会。
赵兵看了看马成霞说：“妹子，你和爱明都是好人，千万不能出事。跟我一起回家，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，我走了也不放心。”
听赵兵说完，马成霞鼻子酸酸的，她抬头看着赵兵诚恳的眼神，心里非常感动，随后就乖乖地跟着赵兵离开了排灌站。当他们俩走到石板桥时，赵兵转身说：“妹子，听哥的话，都想想爱明的好，心里就消气了。你回去，向爱明认个错，低下头，不要提什么离婚的事，两个人走到一起不容易，安稳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好。”
马成霞站在石板桥头，默默地看着赵兵骑着自行车离开的背影。她在心里想，如果周爱明能有赵兵这样一半的关心、在乎她，老天爷让马成霞现在去死，她都可以闭眼了。
二
在张华夫妻俩精心照料下，一千只鸡仔几乎没有损失，六个月后，每只鸡都长到了三斤多重。就在春节前，通过周爱明的介绍，张华把所有鸡都卖给了一个姓韩的鸡贩子，看着装了满满一大货车，一家人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。
卖鸡的钱除去鸡苗、饲料之后，还结余五百多元。随后，张华用五百多元全部买了鱼苗，放养在夏天被雨水冲垮，后来又被修复的鱼塘里。
春节后，张华在原有的鸡舍旁，又搭建了一间一百多平米的简易草棚，从周爱明家的炕房赊了两千只鸡仔，准备大干一年。
农历五月十三，是张华家邻居马成霞二十七岁的生日。周爱民在外面卖鸡仔，一直忙到天黑了才回到家。
他看到前屋门锁着，就从身上拿出钥匙打开门，推着自行车来到院子里。随后将自行车靠着炕房的墙停稳后，转身走进了灶房，掏出打火机，点亮灶台上的煤油灯。借着灯光，他发现饭桌子上放着一个吃了一半的蛋糕，这时他才想起来，今天是马成霞的生日。接着他伸手拿起红色的菜罩，发现里面有四个炒好的菜，还没有吃，于是他又放下菜罩，转身走出灶房。
接着，周爱明来到后屋，用打火机点亮了桌子上的油灯，伸手拉过藤条椅子坐下后，一边休息，一边等马成霞和小翠回来，一起吃晚饭。
这时他感觉屁股下面有东西，伸手从屁股下面拉出了一个红色的塑料袋。周爱明打开袋子，发现里面装着一件红色的女式上衣。于是他抖开衣服仔细打量着，心里在琢磨：蛋糕、衣服是谁买的，马成霞？
就在这时候，前屋传来了小翠的声音：“妈，大（爸）回来了。”
周爱民顺手将衣服放到椅子上，然后起身走了出来问：“小翠，你们去哪里了？”
“我和妈刚才给赵大大送毛蛋去了，”走进院子里的小翠看着周爱明说。
吃饭的时候，小翠一边吃着蛋糕，一边拿一块蛋糕递给周爱明说：“大，你吃一块，赵大大买的蛋糕真好吃。”
周爱明拿着筷子停在那里，迟疑了好一会儿，压住肚子里向上就要喷出的火，强装着平静的样子，对小翠说：“你吃吧，大，吃不惯这东西。”周爱明说完，将小翠递过来的那块蛋糕，拿起来又放回到女儿的面前。
睡觉的时候，周爱明从房间里拿起枕头或被子说：“我去炕房睡，今夜要翻蛋。”
就在周爱民转身要走的时候，马成霞说：“中午我要给赵兵钱，他说什么也不要。说拿了我们家这些毛蛋，一分钱也没收，衣服或蛋糕是他的心意，让我收下。”
周爱明听完之后，张了几次嘴，最后还是忍了忍，一句话也没有说，走出房门，去了炕房。
三
天气越来越热，周爱明家的炕房准备这茬鸡仔卖完，开始停炕，等到秋天凉爽的时候再开炕。
初夏的中午，太阳就像一个大火球，炙烤着大地。那年天气干旱，已经有近两个月的时间，没有下过一场通透的大雨了。田里的庄稼叶子，屋前屋后的树叶，中午十二点，就像被开水烫过一样，耷拉着，一点生机都没有。
这时周爱明在离家有几十里外的一个陌生的村子里，不停地吆喝着：“卖、炕、鸡，啦”、、、、、、尾声拖得好长，高亢声音在整个村子的上空回荡着。
马成霞吃过中饭，看着睡在前屋过道里的小翠，在前后门吹过来“呼呼”的微风里睡得正香。她进了炕房，拿了二十多个毛蛋，反锁上前屋门，就去了赵兵的小卖部。
赵兵看到马成霞后，赶紧将她让到柜台里坐下，转身从货架上拿了一瓶小香槟，打开盖子，递给马成霞说：“妹子，你喝，天这么热，毛蛋以后你不用送过来，我自己去你家里取就是了。”
“哥，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，”马成霞喝了一口小香槟，看着赵兵说。
“什么事？你说，”赵兵眼睛这时一边盯着马成霞的胸脯看，一边说道。
马成霞今天穿着一件白底带红色小花的上衣，胸前衣服上面的两颗扣子敞开着，随着身体的扭动，深深地乳沟，在赵兵的眼前时隐时现，里面红色的内衣也看得清清楚楚。
“你回家跟赵书记说一说，将张华租的鱼塘收回来，”马成霞抬头正好看到赵兵在盯着她的胸脯看。
赵兵发现马成霞在看他，于是他不慌不忙地转移了目光，随后眼睛紧紧注视着马成霞的眼睛问：“你也想养鱼？”
马成霞看着赵兵的眼睛就像一团火，烤得她心“嘭、嘭”地加速跳动，这时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，思索片刻说道：“因为张华勾引我家周爱民，才使我们夫妻关系长年不和的。村里，村里如果将鱼塘收回，她就没地方养鸡了，也就再找不到借口勾引我家爱明了。”
这时外面起了狂风，接着响起了“轰隆隆”的雷声，马成霞起身要走，赵兵伸手挡住她说：“你等一下，我出去看一看，雨下了没有。”
赵兵刚迈出小卖部的门，随着“咔嚓”一声响雷，“噼里啪啦”如豆粒一般大小的雨点从空中砸了下来，紧接着狂风夹着雨点，从窗户、门飘了进来。赵兵转身进屋，随手关上了门，就在他转身又要去关窗户时，脚下一滑，整个人跌倒在马成霞的怀里。马成霞在赵兵突如其来地撞击下，脚下没有站稳，仰面倒在身后的床上。此刻，赵兵把马成霞压在身下，两个人四目相对、、、、、、
（未完待续）
